野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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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中秋节,宣化名家笔下的中秋味中秋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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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

月圆又逢“秋分”至

中秋节寄托着思念故乡

思念亲人之情,祈盼丰收、幸福

成为丰富多彩、弥足珍贵的文化遗产

小编与大家共赏中秋

同吟秋月,抒发怀乡之情

散文

月光中的姨母文/傅北生

十五的月光如流水清清的洒下来,宛如窗外霓虹灯下银光闪闪的步行街,我静静的凝视着家里的夜来香,袅袅清香徐徐飘来,默默点燃着我的乡愁。这几日我特别想念我的姨母,刻在我记忆深处的总是时时为人付出的姨母,我不知道已经80高龄远在千里之外的姨母是否也如今夜月光一样如此安好?

姨母姓武,姨母的家在山东曹县桃源乡,一直是种庄稼的好手,春播、夏种、秋收、冬藏不知疲倦的在田里打理农活;姨夫生活在谢寨村,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庄稼人,还是村里养牲口的好手,那时土地还没有分到自家,他就不分日夜住在大队上喂大队的牛和马。姨母到了该嫁人的年龄,经同乡介绍,姨母和姨夫结了婚,一切似乎都平淡的如一碗清水,任凭时间毫无预知的轻轻穿过岁月穿过姨母的面容。

姨母和我母亲是姐妹中最要好的,这也成了我经常去山东曹县的原因,姨母家住在农村,虽然房间很多,但姨姨依然把最大的房屋让给我住,姨母准备最新的被褥细心的铺好,然后用手试一试薄厚,直到满意为止,姨姨每天起的很早,先是忙着下地干活,接着就是喂鸡喂鸭喂猪,家里的生活让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她的手里总是忙个不停,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来了客人就更是忙个不停,家里的女人是不能上酒桌的,只能在灶间里吃饭,农村里的灶间的屋漆黑漆黑的,有时还挂着长长的黑絮,那是常年累月被烟熏火燎的结果,因为农村里大部分用秸秆烧火做饭,而男人们却在酒席上划拳行令,一直吃到很晚,姨姨晚上也忙着织布,织布的梭子发出的声音一直响到很晚很晚;第二天依旧她是起的最早的人,我在姨母家住了六年,在童年记忆里,最香的榆钱杂面就是在姨姨家吃的,每年的3月榆钱就会长满整个榆树,那时,榆树的叶子还没有长出来,满树都是浅绿的榆钱,很是好看,姨母就在这个季节,用三分之一的绿豆面三门之二的白面,在打上一颗鸡蛋活面,把这些东西放在石臼里捣上二十分钟,在醒上二十分钟,接着在面板上再擀面条,撒上一些红薯粉防止面粘连,此时的面非常筋道耐煮,煮好后,撒上葱花和榆钱煞是好看,一股淡淡的绿豆香和榆钱的香味飘出很远,直到现在依旧时时想起那飘满清香的山东杂面条。以后,就回到城里工作、生活,整天忙忙叨叨,难得偷闲,但却时时想起远在异域他乡的姨母。

记得我结婚的时候,领着爱人去看姨母,我先打电话告诉姨母我要去,偏赶上火车晚点,没办法就在县城住了一晚,第二天赶到姨母家时,听姨哥说:“那夜姨母几乎没睡,老是念叨我们,生怕路途有个闪失。”那份深深的惦念,让我久久难以释怀;姨母见到我爱人高兴的不得了,赶紧摆上曹县特产大枣和苹果,中午又做了一桌子好菜,忙着给我爱人夹菜,嘘寒问暖,唯恐我爱人第一次来招待不周,让我难堪,我给她带的点心,她不舍得吃,除了给姨哥姨姐,就是给了左邻右舍,而她自己却很少留下,她内心的善良总是在每一件事上静静的溢出,让人在岁月深处留一份时时想起的感动。

记得年,我去河南兰考县看望在那里上班的二姐,二姨、三姨也去那里小住,她们知道我也在,就精心带了很多的农村土特产,有自己做的粉条、著名的山东酥肉、自己和面烝的枣糕,我看见二姨、三姨已经是满头银发,皱纹早已爬上了眼角,她们一边和我聊着家常,聊着姨夫以及我的姨姐、姨妹、姨兄、姨弟的生活,一边开始做我最爱吃的酥肉,酥肉做出的菜常常留在我的岁月深处,确又被时时唤醒,山东人只有在过年时才能吃上酥肉,因为以前的老家没有冰箱,而肉又难以长期保存,酥肉就应运而生了,做酥肉很有讲究的,就是把瘦猪肉切成方块,用盐、料酒、花椒粉、大料粉腌制30分钟,然后把肉放在稠稠的面糊中,直到肉所有的部分都挂满了面糊,放到滚烫的油锅里炸透,最后,用竹篮挂在空中,一来是要继续风干酥肉里的水分,二来是防止猫和老鼠偷吃酥肉,等到过年,锅里放上酥肉、粉条、海带、豆腐、白菜一块慢慢炖上30分钟,真是香美无比。那一年我忽热觉得岁月真的太快了,不知不觉我也30多岁了,真是岁月催人老呀。

年姨夫去世了,我和爱人去看姨母,姨母明显苍老了,苍白的脸上刻满了皱纹,虽说姨哥姨姐都很好,失去老伴的姨母头发是凌乱的,但她依旧忙里忙外,侍候我们,只是很少说话,沉默中我看出她内心的痛苦和无奈,望着她忙里忙外微微有些驼背的身影,我看到岁月在她身上划过的痕迹,让我不禁轻轻叹息生命的无常和岁月的无情。

儿子出国留学那年,姨哥打来电话,说姨母病了,而且很重,我急急忙忙坐车一千里,赶到姨母家,医院里,面容憔悴的很多,惨白的脸上几乎没有血色,我和姨姐姨哥忙了几天,待姨母病情稍微好转一些,姨母就急忙要求出院回家,我知道她是怕花钱,告诉姨母:“不要想钱的事,我带的钱够用”。但姨姨就是不肯,依然要求回家,无奈只好把姨母接回家养病。姨母病一天天好了起来,她又催着我赶紧回到工作岗位上,知道我是公家的人事情多。

午夜的钟声正在敲响,我全无睡意,月光中姨母从远处走来,她那不知疲倦的身影一直在我眼前劳作。我唯有默默祝福她在未来的岁月里安好。

此刻,月儿正圆,月光正好。

作者简介:

傅北生,笔名傅北声,中国诗歌协会会员、河北作家协会会员、张家口市作家协会常务理事,宣化区作家协会主席,《长城文艺》签约作家,《上谷文艺》编辑,曾有散文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曾在《当代作家》《工人日报》《中国青年报》《当代人》《河北文学》《香港诗刊》《北京日报》《河北日报》中国作家网、中国作家在线、中国诗歌网、中国网络诗歌、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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