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皮炎医院专家 http://m.39.net/news/a_9363544.html秋深了。
秋阳像个大火笼子,暖暖的,熏得院子里的菊花竞相绽放,整个院子弥漫着甜甜的清香。
天地安详。我静坐院子里,目光逗留在手中那杯淡绿色的野菊花茶上。
野菊花是一个来城里打工的老乡送的。说真的,长年在钢筋水泥架构的城市里奔波,野菊花,这个乡间最平常的灰姑娘,就像是我一个多年不见的远房亲戚,乍见之下,心头竟涌上了一股说不出来的亲切。
这些野菊花大都没有绽放。有那么两三颗在沸水的冲泡下,居然绽放开来,虽极小,但也能看出花的模样和紫红色泽。我轻摇杯子,野菊花随着玻璃杯的晃动,上下浮动,那些沉积在我心海深处的往事也悠悠地荡漾上来。
少时,我肝火旺,嘴角口腔老是生*疮,锥心地疼。为此,我啼哭不休,皮包瘦骨。父亲带我去县城医治,吃过消炎药,涂上“紫药水”,病情还是不见好转。父亲急得唉声叹气。
“去找点野菊花来试试。”奶奶对父亲说。
傍晚,奶奶给我端来了一碗野菊花茶。碗是大青光碗,碗口冒着袅袅热气。“来,喝下去,病就会好了。”奶奶用嘴吹了吹还有些烫的药水,喂我喝。
野菊花茶,不苦,有一点涩和淡淡的草香。茶水润着我的唇,漾过我的口腔,滑入喉咙。我浑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坦,病也一下子好了许多。
以后,奶奶每天泡野菊花茶给我喝。说也神奇,几天后疼痛消失,*疮像受了惊的野兔子逃得无影无踪。打那以后,只要*疮一作祟,奶奶就泡野菊花茶给我喝。而我对野菊花更是有了一种依赖,只要*疮一兴风作浪,就跑到奶奶跟前,掰开嘴唇给她看。奶奶也总是很快就给我泡来一碗滚烫的野菊花茶。
奶奶在我眼里就好比是个宝葫芦,野菊花取之不尽。
知道奶奶不是宝葫芦,是在奶奶摔断腿之后。那天放学回家,看到奶奶左腿打着绷带躺在床上,沟壑遍布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奶奶小声呻吟着,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子。我心疼地用衣袖去擦奶奶脸上的汗水,泪水“吧嗒吧嗒”地滴在地上。
父亲告诉我,奶奶是去山上采野菊花时,不慎摔下山崖的,如果不是被树枝挡了下,奶奶命都没了。直到这时,我才知道为什么奶奶有用不完的野菊花了。
限于医疗技术和艰难的家庭条件,奶奶的腿留下了后遗症,两只脚高低不一,有好事者笑奶奶走路的姿势像是撑船。而在我的心里,奶奶本来就是一艘船,载满了爱,渡我走过艰贫而又幸福的童年。
秋阳暖暖地照着,杯中的野菊花在阳光的渲染下,愈发生动起来。望着杯中的野菊花,我仿佛看到奶奶正缓缓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