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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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散文野菊花香袭书卷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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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菊花

文字/香袭书卷

山路是绵延弯曲的,能有一片醒眼的野菊花出现,视线会突然一亮。生在的路边的黄色小花,却有着一个意味深长的别名:“苦薏”。最初知道这个名字时,原以为是一种叶大茎长的植物。

当清楚它是野菊花的另一个名字时,我反复在嘴边咀嚼了几遍。念着念着口中便生出了野菊花的味道来。人说,名字是带着一种暗含寓意的符号。起初我是不信的,后来发现是这样的,在我们为某一种事物取名的时候,是带着一个特定的蕴育涵义。

古人给那些花花草草取的名字,多留着它自身的气息。《诗经》中有上百种植物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很美丽,是人们把自己对生活的美好愿景赋予在了植物的身上。诗意而浪漫,是每一个生命都拥有的。古人的生活简单,更能感悟到大自然与生命之间某种神秘的关联。

给花草取名的人,想必定不是个粗俗的人吧,怎么着也有着一点文人气象。古老的乡村,家里添了人口,就会请来村子里文化水平最高的人,来给孩子取个好名字。那时的读书人,是了不起的。难怪自古流传:“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写到此时,想起了前些年去云南的一个古寨,偏僻的寨子里,来迎接我们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孩,为我们做当地的介绍。女孩自我介绍说:“我是村子里文化最高的人,后来村子发展旅游业,于是我就成了当地的导游,从此不用下地干活了。”初中毕业的女孩子,在介绍自己时,满脸的骄傲与自豪。

那些小小的野菊花,开在深秋里,漫山遍野,蓬勃开放。越是平凡的种子,越具有力量。野菊花就是那样不择环境,落地就能生长开花的植物。喜欢这样的朴实。秋天野菊花开满山坡的日子,倘若正好有一束阳光落在它们的身上,你就能听见它们在唱着歌谣。

野菊花,把天地赋予的苦涩,藏在一朵朵欢快的花朵中,也正是那一点性苦,让它成了人们手中的菊花茶,菊花枕。是苦意,让它有了药用价值,从而使得生命有了更深的延伸。

野菊花应该是秋天里最耀眼的花了,不惧严寒地开放,是这小小植物的最大的特质。这些花儿,从不禁锢自己,有花就开,有地就长。奔放,是生命中亮丽的一道风景线。看似微小的野菊花,连成片就声势浩大了,整个秋天少不了关于它的故事和传说。

陕北过重阳在晚上,白天人们忙碌着收割打场。晚上月上树梢,人们喜爱用荞面熬羊肉,待吃过晚饭后,人们三三两两走出家门,爬上附近的山头,点上火光,谈天说地,待到鸡叫才回家。夜里登山,许多人都摘几把野菊花,回家插在女儿头上,以之辟邪。

古老的中国,有着很多不同的风俗。每个地方都有着自己的风俗习惯。多年来的行走,走在不同的地区,感受着不同的风土人情,中国传统文化的根苗,在心底扎根,爱上了那些带着古老的风俗和文化。古人对大自然是敬畏的,一种花草,一棵树木,都认为是神灵赐予人类的,不能任意践踏。

不仅是陕北地区,在很多地方野菊花都是被喜爱的。南方人们的婉约与北方的豪爽是不一样的,南方的人们会在秋天里采上一把野菊花,寻来一个插花的容器,就那么轻巧地变出一盆花情来。有经营着店铺的媳妇,会把插着野菊花的瓶瓶罐罐,随手放在阳台上,路过的人,目光生生地被吸引着,无形中招揽了生意。

漫山遍野地开了,黄灿灿的山菊。提着篮子的人们,欢欣地采摘。有人拿回家晒干,做了菊花枕,有人拿回家蒸煮,做了菊花茶。我只想采一束幽香,让它暗自萦怀,填充日月里的缝隙。

山坡上,一簇簇金黄,点缀着大地。凉风有信,收到花信风的野菊花,呼啦啦一下子都开了,这一朵还没有凋谢,那一朵挤着又开了。野菊花一睁开眼睛,就不愿意闭上,太阳月亮轮番着伺候它。野性与温柔相互交织,野菊花活成了自己的样子。

母亲生前最爱野菊花,我也随了母亲的大多数性情,淡泊宁静的母亲,一生用爱编制出生活的桂冠,戴在了我的头上。这些日月的桂冠上,插满了来自大地上的野菊花,悠悠地散发出一股永留心间的芳香。闻着野菊花的气息,仿佛坐在了母亲身边。秋日暖阳下的母亲,正煲着一锅汤,在等着下班的女儿,深秋的夜晚也是其乐融融。

野菊花带着苦薏,却开得热烈。那是一种不屈的精神力量。野菊花开得漫山遍野,那是一种不惑的心境。野菊花看似微小而温情,却带着凛冽的野性,像一个个小精灵,提着裙摆在山坡上,在暖阳下,在月光里,奔跑,歌唱。

图片来源:网络

文字原创:香袭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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