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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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5/3/30 19:07:00

重返扎鲁特

三万亩绿色都将耗尽,你的长调里反复出现,秋草黄。牛羊懒散地走,有一部分白色的灵魂,被追逐到天上。我已经试过多次,骑马出塞。红斗篷和断弦琴,朝向阴山。很遗憾这么多个秋天,这么多次仰望,一只雁也没有落下来。倒是套马杆没有虚发,烈马被俘的场面,白尘翻滚,好像成吉思汗率千军万马,重返扎鲁特,此刻应该喝烈酒,射飞鸟。争夺萨日朗一样的女人。有人留下江山,就有人留下子孙。而扎鲁特枯萎之前,留下野菊花,紫色的黄色的,还有白色。人类读懂这些细碎的预言的时候,时间已经开始祭奠盛夏:积劳成疾的花海麦田;群人附和的欢声笑语。扎鲁特将停止倾诉,大风将起。把原来说过的话卷走,那些伸出舌头的草,都有一场季节的酷刑,而蜂蝶早就桃之夭夭;先知的鼹鼠,一直潜藏洞口,风吹草动,他也将迅速消失。时空的苍茫里,哪有幸存者呢?无论我穿上红袍子还是粉袍子,都仅仅是唐宋的遗民,歌颂上下五千年,书写横平竖直,扎鲁特的河流却把所有转折都载入文字,根本不想与任何人诠释酒逢知己。洗咖啡杯无论苦的本质,甜的表象,还是现场的醇香。都要清洗彻底。我借无情无义之名,洗一只深爱的咖啡杯。或者说,刷。那些淤积的附着物,糖分高得,像爱情。恢复清脆的洁净,我也松一口气,牙齿洁白,我在跟昨夜道别,精美的银勺,蓝山一词透出的氤氲水气,阿尔卑斯山的顶峰被你布施终年不化的誓言。付之东流的开关被我拧开,索性用大水如刀削平记忆的沟壑。哦,光洁如瓷啊,你如此形容过,少女的的额头。让太阳照进来。时间,缓缓流出橙色汁液,今天的话题富含维C,你的新主人,如此光鲜,她出现时,东方布置得云蒸霞蔚。一个人坐在额木特公园这里即将热闹,下一个春天或者秋天。而现在,只有我提前到来,走盘石路到山顶,俯瞰小城全景,远方的墓地、白云、青山。额木特河,像先祖的回忆录,断断续续的,需要后人整理,日臻完善;秋风的气场盖过了所有戴墨镜的人,剃光头的人,谈古论今的人,她直接拎庄稼的衣领,检验玉米穗的饱满程度,质问向日葵花盘忠诚的真伪……那些空洞的喇叭花就算了,再苛刻的秋风也有铁汉柔情的一面,他允许,弱者选择自生自灭。低下头颅,还真不一定是谦虚。秋风,是如何敦促那些罪恶自觉羞煞的呢?而良莠不齐的谷子地也终于让人一目了然。喧嚣,能久过时间吗?秋风里那些桀骜的秉持到底有没有意义?

在一场季节的杀伐之后,秋风在我脚下小憩,山菊花温柔,天高云淡美得无聊至极,或者说,平静之处正在酝酿风暴,更冷,更绝情,夹杂收割的镰刀。走下山岗,我就彻底妥协于双脚的疲乏,同时放弃诸多对峙,不再与时间较量。一个人坐在额木特公园,一直到黄昏,成为额木特黄昏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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