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河
文/姚水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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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河,是古老的河,
是秦岭山脉分支而流淌的河。
它不因崎岖而慢流,
不因陡峭而断流。
它以厚重的胸怀养育了家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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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河边,
银白色的浪花溅出老远,
翡翠绿的河水清澈透明,
石头缝里长满青苔,
些许的冰凌、青苔相依相伴,
咋一瞅,那是水浅的缘故。
沿河两岸厚厚的白雪仍未融化,
被白雪覆盖的沙土里蕴藏的刺骨芽,
萌出了寸长的尖,
纤细的垂柳枝,随风轻曳,
我踏着厚厚的积雪向垂柳走近,
仰起头,柳枝上的冰凌,
洒落在我的脸庞,
霎时,冰凉带我回到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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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河数我离它最近,
穿过麦青地就是小河,
平坦的河床,鹅蛋形石头分布水底,
脸盆大的石头鼓起一个个波浪漩涡。
我光着脚丫伸进春天的河水,
一丝冰凉像触电一样涌进心房,
太凉了,我想退出,
却又舍不得这宽阔的河水。
伸手下去,捡起杏核大的小石,
溅起核桃大的浪波。
光着脚丫追寻河岸粉红色的花,
金黄色的花,捧在手里。
成就感,快乐感,
都使我留恋往返。
迎着酷热的阳光,
淌进凉爽的河水,
双手筑起弯弯的一道坝。
站在水边,扑咚一声,
天然的游泳池邀我扎猛子、吹水泡。
时间忘了我,夏天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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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光,雨季的山坡水,涌向小河,
咆哮声惊醒了梦中的我,
河水涨了,
泳坝已经冲得无影无踪,
柳树上的那窝喜鹊无处避雨。
河水涨了,
沿河两岸的石头被冲洗得铮亮光洁,
杂草鼾睡在沙滩。
秋风拽光了垂柳叶,
剩下了趴在河岸的野菊花,
一簇簇,一簇簇,
点缀了深秋的沿河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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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挂帘万千丈,
白了河岸,白了石头。
站在这洁白的世界里,
整个人都融入了它,
瞧这,浅水结的薄冰凌晶莹剔透,
掰一块,咬一片,淡淡的,冰凉的。
踩一下,呀!鞋湿了,一脚踩下了年少的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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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新的衣服洗臭了,
耕牛牵到河边不喝了,
由此产生了对小河的憎恨和厌恶。
河水漂满了晒化的沥青油,
河床溢满了石灰沫,
河底沉淀了玻璃碴,
它们,繁荣一方经济,富裕一方百姓,
管它是水泥厂还是石灰厂,
臭它个几万平方里也无妨。
从此,枯萎了草丛,丢失了小野花,
树枝上的喜鹊离开了家,
核桃、柿子过早地凋花谢果,
虽是朝气蓬勃的青年,却束手无策。
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驳这经济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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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了多年的小河情,
在稳重成熟中慢慢苏醒,
再次站在河边已是两鬓白发,
童年的乐趣没变,
年少的轻狂依然可见,
可变的是环保恢复了小河的模样。
小米花野菊花重新爬满沿河两岸,
喜鹊、麻雀重新筑起了新家。
垂柳还是垂柳,
长粗了,背驼了,脖子也歪了,
它用深深的裂纹记载了小河的变化。
姚水叶(女),陕西西安人,于一九七八年毕业于太乙宫中学,以耕农、养殖为生,更爱文学,喜欢用笔写方式向读者传递善良,传递亲身体会过的人间美德,歌颂祖国的大好河山,对生活抱以崇高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