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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3/13 2: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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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奖作品)

这个冬天,我在等一场雪

文/肖玲红(湖南)

眼下,“大雪”已过,冬天也过了大半了吧。可我却总感觉这个冬天似乎缺少了点什么,反复寻思过好几回,终于找到答案:冬天的那位主角——雪,还迟迟没有登台亮相呢!


  不下雪的冬天是不完整的,我总觉得,冬天和雪是不能分开的。冬天要是没有雪,似乎就缺少了冬天应有的情趣与味道,冬天没有雪,就好比盛大的宴席上缺少了美酒,晚会的舞台上缺少了灯光,中秋之夜没有月亮,元宵灯会上看不到花灯……


  是的,无论怎么说,冬天还是应当要下一场雪的——哪怕是很小很小的一场雪。那等待了一冬的红梅,在寒风中消瘦了容颜,枯萎了芳*,她那孤单的倩影,觅不着可以一路同行的脚步,寻不见那位共度寒冬的伴侣,找不到为她欣赏与驻足的目光。

整个冬天,我都在等待一场雪,一场纷纷扬扬的雪。最好是张岱《陶庵梦忆》里的大雪三日,人鸟声俱绝,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不必西湖,不必小舟,也不必炉火和美酒,不做张岱,我只要一个人,一场雪。

我站在阳台上,整个小区内,除了几个小学生偶尔几声快活的惊叫,便是静,宁静而明澈。若凝神静气,用心聆听,还会欣赏到小区内金*银杏叶落有节奏的心跳,淡淡的、细细的、悠悠的、颤颤的。我细翻一年生活的痕迹,竟然找不出几件让人心动的东西,在现代社会里,想要找到一件让人心动的东西,太难了,满世界的琳琅满目,找不出一件想要的商品,满大街行走的人群,遇不到一个可以倾心的人。

走进书房,我在翻看相册中下雪的照片时,偶尔看见了我在台湾的一位朋友送给我的一首诗,当时她用那龙飞凤舞的硬笔字,将这首唐代诗人白居易的《问刘十九》抄写给我,令我品味无穷。“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我很喜欢这一首诗,我想她也是极喜欢这一首诗的。

大雪纷飞的时候,暮色苍茫,在凛凛严寒中,生起一炉火来,家酒新熟,邀二三好友把酒言欢,不争见识高下,不分言语深浅,用那些共同的记忆,让寒冷的日子暖意融融。这几个意象连缀起来就构成了一幅有声有色、有形有态、有情有意的图画,信手拈来,遂成妙章,其间流溢出友情的融融暖意和人性的阵阵芳香,细细品味,胜于醇酒,令人身心俱醉。“能饮一杯无”,轻言细语,问寒问暖,贴近心窝,溢满真情。用这样的口语入诗收尾,既增加了全诗的韵味,使其具有空灵摇曳之美,余音袅袅之妙,又创设情境,给读者留下无尽的想象空间。

喜欢雪,是从小时候就开始的,有雪的冬天都是欢乐的,冬天最有乐趣的就是在大雪中旖旎而行,踏一串长长脚印,有创意的话在空阔地拼凑一个别样的雪中图案,或堆雪人,或打雪仗,有时就纯粹是恶作剧般兀自摇晃小树枝条,让飞雪钻进同伴的衣领、袖口。

年轻时,我在乡村学校任教的时候,每到下雪天,我都要早早起来,雪深到脚面,我们老师各拿一把铲子,在雪路上推出一条路来,后面来的学生,或带一个扫帚,一边走一边扫,一直扫到学校。等雪深到小腿,我们女同胞便推不开路了,男老师们就成了开路先锋,我们一边推雪,一边唱着一首轻快的歌:洁白的雪花飞满天,白雪覆盖着我的校园,漫步走在这小路上,脚印留下一串串,有的直,有的弯,有的深,有的浅……那时候,我们的脸上都是洋溢着欢笑,嬉戏追逐,尽情享受着上天赐予的美好,享受着冰天雪地中的欢乐时光。

雪天如此美好,江山如此多娇!我很期盼这个冬天一场大雪的到来,真想回到小时候,在雪地里滑冰打滚,与男孩子比赛摔跤,抓一把雪偷偷塞进小伙伴的脖子里换来一阵追逐打闹……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现在的孩子们有了家长们更多的庇护,但似乎缺少了那种放飞于自然中的自由和惬意,我不知这是幸福还是悲催,也许这就是有得有失吧,有了期盼才有更多的珍惜,在获得的同时,又在悄悄失去点什么。

就连现代爱情也似乎没有了那种纯粹,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还写情书吗?想起我们恋爱时的情书都是手写的,那时没有百度,一字一句都是真真切切的。再读现在的聊天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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