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似乎万般好,只有些许惹人恼——抬眼花正好,转眼花谢了。花圃里牡丹谢了,人在忙碌之余,抽空给花草浇足了水,这才安稳落座于桌前研习诗词、写些字句。瞥了眼左手侧插瓶的澳梅,红红粉粉,疏落有致,心底一派柔软清和。晚间稍显清凉的春风扫进了屋,窗外车水马龙的人声也涌了进来,思绪却如“陌上花开缓缓归”一般,宁静且舒展。春日野菊与芹叶牡丹这是前些日的案头花。野菊是出差采风所得,遇见它时,它正开在铁轨边的荒坡里,看模样是一株,但就那么张扬地开了一堆。还真是一堆,花开时的占地面积,需要人张开双手去拥抱。也不知这株野菊从哪冒出来的勇气?就这么哗啦啦地开了一片儿,灿烂得人移不开眼。或许,是春天给的底气吧。当拿着它坐公交和轻轨时,时不时有人打望过来瞧着它,那眼里像染了光。回家途经花店,想着一枝野菊难免孤单,索性又挑拣了两朵芹叶牡丹与之作伴。**白白相衬,插在深蓝玻璃花瓶里,给案头添了一抹春色,也明媚了本素净深沉的房间。双色牡丹和澳梅这是这几日的案头花。是我们当初的不明就里,才造就了双色牡丹的惊喜。当初花市买花时,贪图的是这盆牡丹花苞多,花开时更有看头,却不想竟是粉与白两色。身边人为此还专程查了查,白牡丹还有个极好听的名字:昆山夜光。牡丹花期最盛时,满枝粉与白,多得有些数不过来。与此同时,人动了心,也就下了手,取了把剪刀剪下几枝牡丹插瓶。牡丹雍容,大朵大朵堆在一块儿未免有些失于单调,于是有日傍晚归家路上,见有卖花摊,便从中找出把夹红带粉的澳梅来,欢欢喜喜带回了家,裁剪修整后,让它们和牡丹花相映照。这时人才觉得对了。花枝有高有低,花形有大有小,花色有浓有淡,正正相宜。可能人在古典诗词里头熏染久了,也就渐渐受了东方古典美学影响,觉得花木就应参差错落才好看。案头梨花雪在网上认识一位姐姐有段时间了。她隐居在徽州,寻了一处民居,布置了书斋茶舍,养了两只猫,茶案上常有花。最近总在她案头上见着梨花,而我刚学罢苏轼的《东栏梨花》: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那案头的梨花枝繁浩,只零星点缀了几片青嫩梨叶,被红瓷瓶盛放着,更显得莹白皎洁。花下安置了一扇小屏风,一套粉青盖碗,几个白底红纹的品茗杯。清净雅致,可窥见隐居日子是如何的悠哉悠哉。这大约也是我的欲想了。有朝一日,归故乡去,修栋房子,营造书斋,布置茶舍,屋前院后养些花种些菜,跟着时令采那花来,插入瓶中,点缀一方天地。说来我和那位姐姐也算神交,颇有话说。若有机会,还真想去徽州拜访她一番,看看她的两只猫儿,和她喝喝茶说说话,多好。澳梅花期挺长,盆中瓶中牡丹都双双谢了,它还在案头如故开着,那些花苞也饱满圆润得很,想必会开。这心头期许着——花落且由花落,花开等它花开。花开花落,皆是美事,人以平常心悦纳之即可。作者:令狐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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