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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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2/5/3 18: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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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散文:怀念我那故乡的莲

文:公子爱

走在故乡山间的小路上,已是初秋时分,小小的野菊花漫山遍野地开着,山谷空旷而幽静。路越往上就越是难走,终于登上了故乡的山顶。眺望远方,群山蜿蜒,那优美的曲线起起伏伏无穷无尽。山那边会是什么样子?山那边的莲还在吗?我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了。
  

应该说莲造就了我心底一种复杂的情感,情爱、母爱、友爱、至今我都说不清楚。但莲在我心里永远会是一个温暖的引子,一个我永远铭记于心的温柔的名字。孤独地站在故乡的山顶,浮云掠过,山风呼啸着在耳旁吹着,伫立良久。
  

关于莲的记忆更多的是在儿时,故乡是在农村,南面靠山,北面就是一片平原,母亲是在家里生的我,医院。在我出生的第一天,莲就看到了我,那个时候她四岁。直到后来大些我才知道,莲是一墙之隔邻居的女儿,祖上我们两家还有一点远亲的关系,所以论起辈份,母亲都得叫她姑姑。
  

老宅的大门下有一道又高又厚的门槛儿,记忆里几乎和我儿时的目光一般高。已经记不清是我在几岁的时候开始跟在莲身后形影不离。也许就是当我幼小的腿脚能迈过那道厚重的门槛儿时,我便迈进了莲的世界,迈进了散发着淡淡野菊般的童年时光。
  

那个时候,父亲远在西安的部队,母亲是要到农田劳作的,老宅的院子里有一棵老杏树,很多时候母亲是不能带我去农田,不得已便用一根粗布绳子把我绑在树下,而我是个顽皮的孩子,时间一长感觉孤单便会放声大哭。农村里的院墙都是矮矮的土坯筑成的。莲已经长大些了,她小小的身躯已经能小心地攀过墙头,见我受委屈,她眼睛也红红的。莲为我解开了身上短短的绳子,却系上了我一生长长的牵挂。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儿时并没有李白诗中的竹马骑着到处玩,梧桐花儿开的时候,满村都飘逸着一种特别的清香,莲会用麻线为我编织一个漂亮的梧桐花环,小小的我便戴在脖子上满村的炫耀着。那时和莲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故乡的山,后来我查过一些资料,故乡的山是泰山的余脉,名叫小长白山,那片山虽然不高,却绵延百里辽阔无边。山上的东西对我们来说简直就像是一个宝藏,小枣、野果、小溪、野菜,甚至一朵小小的野菊;一只会鸣叫的蛐蛐都会带给我们无尽的欢笑。每次过那条山溪的时候,莲都是小心翼翼地背我过去,伏在她的背上我心里惬意无比,至今想来内心深处都会有暖流涌过。天天缠在莲的身边,莲从来也不烦我,玩得疯了甚至夜里我都赖在人家家里不走,每每都是母亲连哄带劝提溜着我的耳朵带我回家。
  

应该是在我九岁的时候,父亲回来了,最初看到他因为生疏我心里害怕得很,不敢靠他太近。父亲在部队早已提干了,已经允许带家属同住,这次回来是要接母亲和我去西安。年幼的我也不知西安在哪里?西安有多远?但我明白这是要让我离开莲,当时心里一万个不想去,真的是有一种空空如也万劫不复的悲哀。后来父亲和母亲找了我一个下午为此耽误了行程。傍晚的时候,在一棵儿时捉迷藏的老槐下,莲找到了我。那时我的个头几乎和她一般高了,她扎着两条麻花小辫竟是那样美丽,我们拉着手都哭了,是真的!也说过长大了一定会回来要娶你的话。尽管我那时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尽管稚嫩的有点可笑,可那是发自一位九岁孩子纯洁的心中。
  

在西安的日子里,不久我就有了另一帮小伙伴,关于莲的记忆就此停留。停留却不等于遗忘,脑海中,莲花始终淡淡地存在着。
  

十七岁的时候,父亲转业回来了,家在县城,距故乡三十里的路。回到故乡的那一刻,满心期待着要看看莲花变成什么样子。但却没有看到莲花。奶奶告诉我说她半年前就嫁人了,嫁到山那边的一个大户人家里,人家聘礼给了多少多少……奶奶缓缓说着,我就那么微笑地听着。
  

再次看到莲,是不久后一个夏天的晚上。正值暑假,我在乡下。那时夏日的傍晚,村里的人们都爱在饭后于各家门口摇扇纳凉。嫌用扇子费事,我回到屋里拉开电灯,打开吊扇,慵懒地半倚在躺椅上,那时正演着刘松仁和米雪主演的港台剧,我投入地看着,以至于莲来的时候都没有发觉。当目光看到她的瞬间,我像是从躺椅上弹起来似地看着她,莲斜倚在门边,高了些,瘦了些,一身淡色的连衣裙,一条粗粗的长辫搭于胸前,纤巧素净的一种美。
  

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我也静静的看着她。“回来了!”莲许久微微笑着说了一句。“嗯,我回来了。”望着她,我淡淡地回答着。仿佛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仿佛这些年根本就不曾远离。
  

那晚是十五,故乡的明月挂在夜空中,明亮而宁静。门口不远是奶奶种的我最喜欢的茉莉花,月下一簇簇的茉莉花开得正浓,散发着淡雅的香……
  

其实那次见面和莲的话语也不多,终究没有去问她为什么这么早就嫁人了。或许是年少的矜持;或许问也没用已经嫁了;或许这不是我该问的;或许我已经把儿时的话都忘记了;或许,我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天空。
  

十七岁的雨季里我也开始恋爱了,那时我情书就已写得不错,喜欢我的女孩子也不少,莲在我心里就像一盏夜色中的渔火,若有若无,也分不清是远还是近。几年后,我又随父亲的工作调动来到市里,距故乡更远了,平日无事便极少回去,即便回去也没有遇见过莲,也不知她生活得怎样,是否过的幸福美满,心里隐隐地挂念着。这些年中,当或甜美或沧桑的每一段感情在我心间流过的时候,总不免会想起莲,心里就温柔地怀念起儿时的那个梧桐花环;怀念起那个负我趟过山溪孱弱的背;还有十七岁那个夜晚月色下盛开的茉莉花。
  

二个月前,堂妹出嫁。我们一大家子又回了故乡。猜测着莲可能也会来送我堂妹过门,可还是没有看到莲。那天来的人很多,场面乱哄哄的。我不时的逗着堂妹开心找她的乐子,却无意的听二婶和几位村里的中年妇女悄悄议论起了莲,也就知道了一些关于莲的事情。
  

岁月有时真的就像锋利的刀片,一点点剥开现实的残酷。当年莲的家境在村里是很清贫的,身后还有一个妹妹和弟弟。当初要她嫁到山那边时,莲的父母更多的是看重了对方的彩礼,莲不愿意嫁,为此也离家出走过,最后是莲的母亲给她跪下了,这是莲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的一跪!莲也是真的嫁错了人,男人是个酒*,喝多了就对莲动手,说她心里有别的男人。一年前,莲的男人酒后落水淹死了……
  

在他们的闲言碎语里,我仿佛看到一把冰冷无情的刀子在摧残着我心中那美丽的莲,心如刀割般地痛着,再也没了兴致去陪客人们说笑,黯然地躲到了一边。
  

忙活完堂妹的婚礼,让父母先回去了,我想在我的故乡住几天。后来才得知在这次回来的前两天,莲也回来过,她是向父母道别的,莲改嫁了,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也许我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她了,永远、永远会有多远,我默默地想着,心情如雪崩般地塌落。
  

我去看了看老宅,那儿早已不住人了,缓缓打开那扇已经有些年头吱吱作响的宅门,院落里的景象荒凉凌乱,只有那棵老杏树几乎没变,那堵矮矮的墙头已经塌陷了,莲的宅院里,也空荡荡的,寥落的很,除了偶尔有几片树叶落下就只有几只小小的麻雀不停的飞起又落下的觅食。在那儿坐了一下午,一盒烟都抽尽了。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刚朦朦地发亮,我便走在了故乡山间的小路上。初秋的野菊花开遍了山野,一路走便一路地采摘着,依稀还能觅到儿时的路,手中已经采集了满满的一束,望着这些质朴的山花,我泪眼朦胧,它们曾经开遍我整个童年的芬芳记忆啊!
  

来到溪边,山溪依旧轻柔地流淌着,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仿佛山间依稀传来儿时的声音。坐在一块溪石上,一朵、二朵、三朵……我轻缓放下手中的野菊,默默地望着它们飘远、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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